2025游戏GDC精彩回顾｜开发团队如何在天天象棋中实现实时全局光照效果？独家开发者专访

2025游戏GDC直击丨天天象棋如何实现实时全局光照？开发者专访

在2025年GDC（游戏开发者大会）的现场，一款来自中国的休闲手游《天天象棋》意外成为技术论坛的焦点，这款看似“佛系”的棋类游戏，竟凭借自主研发的移动端实时全局光照技术，拿下了“最佳视觉创新奖”提名，当行业还在争论“手游是否需要顶级画质”时，《天天象棋》用实际行动给出了答案：“即使是一盘棋，也能让光影活过来。”

为了揭开这项技术的神秘面纱，我们独家采访了项目主程林远和技术美术苏晴，听他们聊了聊“在棋盘上追光”的酸甜苦辣。

“为什么要在棋盘上死磕光照？”

当被问及最初立项的动机时，林远笑着摆了摆手：“说实话，团队内部吵了三个月。”

传统棋类手游的视觉设计往往走极简风——固定光源、扁平棋子、塑料感桌面，毕竟玩家核心需求是“下棋”，画质从来不是卖点，但《天天象棋》的策划组却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：“如果光影能模拟真实环境，玩家会不会更沉浸？比如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棋盘上，或者深夜开一盏台灯，棋子的影子会跟着手指移动……”

这个想法让技术团队头皮发麻，移动端性能有限，实时全局光照（Global Illumination）在3A大作里都是难题，更别说在2D棋盘上实现3D级的光影效果，但苏晴却兴奋得拍桌子：“你们有没有想过？棋子虽然是2D贴图，但它们的摆放是动态的！如果光照能实时反应棋局变化，车’移动时阴影跟着拉伸，‘马’跳日时产生遮挡关系，这本身就是一种全新的交互语言！”

团队决定赌一把：用最小的资源投入，做最“离谱”的技术突破。

“把光线追踪塞进手机？我们选了一条‘中间路线’”

提到实时全局光照，绕不开光线追踪（Ray Tracing）和光栅化（Rasterization）之争，前者精准但算力需求爆炸，后者高效但效果僵硬，林远直言：“手机芯片扛不住纯光线追踪，所以我们走了条‘中间路线’——混合渲染管线+预计算辅助。”

技术方案分为三步：

1. 预计算静态光照：利用离线烘焙（Baking）生成棋盘、桌面的基础光照信息，比如木材的反光率、窗户的固定阴影位置；
2. 动态物体实时计算：针对棋子这类会移动的物体，采用屏幕空间光线追踪（Screen Space Ray Tracing）计算直接光照和一次反射；
3. 环境光遮蔽（AO）优化：通过SVOGI（Sparse Voxel Octree Global Illumination）算法，用稀疏体素化技术模拟间接光照的漫反射效果。

“听起来复杂，但核心逻辑是‘抓大放小’。”林远解释，“比如棋盘背景用预计算保证基础画质，棋子则用实时计算确保动态效果，而像手指触摸屏幕产生的局部高光，我们甚至调用了GPU的Tessellation（曲面细分）来做细节增强。”

“让1000块手机都能跑，我们踩了三个大坑”

技术验证阶段，团队信心满满地把Demo装进旗舰机，效果惊艳——棋子阴影随时间流动，阳光角度变化时，整个棋盘的光影层次分明，甚至能模拟出“车”吃“炮”时棋子叠放的阴影交错，但一拿到中低端机型测试，帧率直接腰斩。

“那时候天天被测试组骂。”苏晴苦笑着翻出手机，展示了一张“满屏马赛克”的截图，“这是某款千元机跑原始算法的画面，棋子边缘全是噪点，光照过渡像被狗啃过。”

为了优化，团队做了三件“反常识”的事：

• 降低光照分辨率，但增加动态权重：把全局光照的渲染分辨率从1080P降到720P，但通过机器学习模型预测玩家视线焦点，对关键区域（如正在操作的棋子）进行超分辨率重建；
• 用2D技巧伪造3D效果：在棋子阴影中加入微妙的旋转偏移，模拟3D物体受光方向变化的效果，实际上只是2D贴图的位移；
• 自研“光影LOD系统”：根据手机性能动态调整光照复杂度，低端机只计算直接光照，中高端机开启一次反射和AO，旗舰机则解锁全部特效。

“最狠的是，我们甚至改写了Unity的Deferred Shading管线。”林远透露，“原版Deferred在移动端延迟太高，我们重写了G-Buffer的压缩格式，把数据量砍掉了40%。”

“我们想让AI帮我们‘种太阳’”

当被问及技术下一步规划时，苏晴的回答让人意外：“我们正在训练一个AI模型，让它根据棋局走势自动生成‘合适的光影’。”

当玩家陷入僵局时，AI可能会调暗环境光，让棋盘中央的“将”成为视觉焦点；而在残局阶段，则用更锐利的阴影强化棋子的立体感。“这听起来很玄学，但神经网络确实能学会‘什么样的光影能调动玩家情绪’。”

林远则透露了另一个野心：“我们想让实时全局光照走出棋盘。”团队正在测试将技术移植到其他休闲品类，比如模拟经营类游戏，“试想一下，玩家在手机上盖房子时，阳光能实时穿透玻璃屋顶，在地板上投出动态的光斑——这在以前只有PC才能做到。”

“技术不是炫技，是让玩家忘记技术”

采访尾声，苏晴突然说起一个小故事：在内测阶段，有玩家留言说“这款象棋的棋子会呼吸”，团队一开始摸不着头脑，后来才发现，当阳光角度变化时，棋子边缘的渐变高光会像呼吸一样微弱起伏。“玩家可能不懂什么是全局光照，但他们能感受到‘这盘棋是活的’。”

林远补了一句：“这就是我们做技术的初衷——最好的技术，是让人感受不到技术的存在。”

在GDC的展台上，《天天象棋》的Demo前围满了开发者，有人低头记录技术细节，有人举着手机反复拍摄棋盘的光影变化，或许正如一位观众在社交媒体上写的：“当手游开始卷光照，说明这个行业真的卷到下一个维度了。”

而《天天象棋》的团队，已经悄悄开始了下一场“追光之旅”。